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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島兄弟】黎明到來

  黎明到來


  


  *吳島貴虎 × 吳島光實


  *有點二桶不宜


  


  喝過酒的夜晚,我和哥哥都是。相對坐在哥哥的房間裡喝酒已經是很久沒做過的事情了——事實上,我還沒有被允許喝酒。只有橙汁。哥哥似乎已經喝了個半醉。我將他扶上床的時候他其實還不需要人扶著。是我自己想做的。哥哥靜靜地任由我(甚至是協助我)把他自己放倒在床上——我和他擁抱著滾到對我們而言高度剛好的床上。單人床。哥哥一直是睡單人床,沒有第二個人在上面。


  傷還沒好全,但是靜養一陣子就會好了,醫生是這麼說的。所以我可以為所欲為,只要不觸及傷口。


  哥哥默認了。我發覺自己的聲音是嘶啞的。我說:“哥哥,閉上眼睛。”


  


  光實對現狀而言並沒有什麼不滿。貴虎回來了,他雖然無法面對自己,但是這至少比起那時的心理輕鬆了好多。但是他心中的不滿積壓著——對他自己本人的。這種不滿日漸膨脹,從他的內心撐破他的心臟,隨著血管傳染到五臟六腑。他終究還未長大,所以現在才會渴求貴虎的擁抱吧。


  是他先擁抱的。貴虎站起來的時候十分冷靜,光實沒喝酒,但是已經足夠醉了。他撲進貴虎懷中撞了他一個趔趄,貴虎順勢和他一起倒在床上。沒什麼,對現狀他沒什麼不滿的,也沒什麼比現在更好更值得他珍惜的了。他扯著貴虎的浴袍往下拉。貴虎沒有阻止,也許他自己也知道這件事情阻止不了。


  在他醒來之後變了,和以前相比多多少少。他們之間回不到、難以回到從前了,背叛與被背叛不停積累而成的巴別塔將他們隔開。但是身體不會說謊。光實的身體已經很熱了,即使他沒有醉。也許這就是兄弟,因為他們有血緣關係卻無法成為對方,他們由此成為最親近也最疏遠的人。所以吳島光實想要做。只要做了的話,彼此之間的隔閡應該就會淡薄一些了吧,這只是他的美好願望而已。


  Kiss、吻。在他說完閉上眼睛之後貴虎就乖乖閉上眼睛。光實低下頭去碰他的唇時感受到自己的唇好乾燥,貴虎的也是,好像他們身體中的水分都被光實身上的熱給蒸乾了。溫熱的鼻息噴在貴虎臉上良久,濕漉漉的水滴在他臉上。啪嗒、啪嗒。貴虎睜開眼睛,他的雙眼馬上被遮住了,嘴唇也被吻住了,但是熱乎乎的水滴持續不斷地砸在他臉上,像是綿延不斷的大雨。


  在黑暗中他感覺到光實的手掌在微微發抖。


  


  “怎麼了,光實?”


  在唇被放開後,貴虎這樣問了。他確實應該這樣問。光實跨坐在他身上,努力不要壓到肚子,但也低下頭去吻他的鎖骨。光實知道自己在撒嬌,這件事太明顯了,他該說什麼呢?他不知道說什麼能讓貴虎原諒他,即使從小到大他犯了好多好多錯誤,沒有一次不被原諒的。這一次他仍然像個孩子一樣祈求著自己被愛護。


  對不起,哥哥,對不起。他這樣想著。


  “……哥哥,你會恨我嗎?”


  他顫抖著這樣問。哥哥會恨我嗎?這種說話方法實在是夠狡猾,即使貴虎真的對他有怨恨,在本人面前也說不出來。何況不存在的東西又怎能說得出來呢?這多少有利用貴虎的同情心的成分,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我也有錯。”這真是很像貴虎風格的說法。


  “我想贖罪。……現在,這份罪能減輕一些嗎?”


  光實將貴虎的手拿起,貼在自己胸前,讓貴虎聽著他的心跳。他蒼白的臉頰上落下一滴淚,正好滴在貴虎的手臂上。


  “隨時,只要你想都可以。”這也是很像貴虎風格的說法。


  


  在進去的時候光實感覺到身體被撕裂的痛。戰鬥中的痛楚和這樣的相比感覺不同,從內而外將自己撕裂的痛楚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忍受的,但是光實因此而感到了暢快。貴虎也在忍耐著,他瞇著眼睛,眉頭緊緊皺著。只是進入了一半就痛成這樣,房間內一瞬只剩下兩個人頻率類似的呼吸聲。會痛嗎?如果現在貴虎這樣問的話光實大概會哭出來,雖然他沒少在貴虎面前哭過,在他不記得的時候、刻意想忘記的時候、永遠都不想忘記的時候。他不知道這屬於哪一種情境。只是覺得這種痛是值得的。


  “貴虎……哥哥。”


  他在呼吸中還可以這樣呼喚著,這樣叫著,他急促的呼吸促使他這樣叫。好像認知到進入他的人是吳島貴虎的那一刻,那種疼痛在心理上就減輕了許多。光實發覺這是來源於血液的安全感。


  ——哥哥會保護我。


  從何時開始,不知從何時開始。刻在血液中的便是這樣的認知,無論我做了多少不值得原諒的事情,只要這個人可以決定的,最後都必然會原諒我。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的。


  所以他呼喚著貴虎的名字,貴虎回應他的是將他抱在懷中,雙臂缩緊了一些。在疼痛中,光實最後與貴虎合為一體。


  


  貴虎哥哥睡著了。在做完之後似乎因為不勝酒力睡著了,我將被子抽出來替他蓋上,心情複雜地望著他的臉。放在床頭的時鐘的時針指向5,天快亮了。


  我當然知道,哥哥是在遷就我的需要。他明明並沒有這方面的需求,是我求他,因為這能夠讓我的愧疚減少一點。這是我的卑劣之處——正因為我知道哥哥會原諒我,所以我才以贖罪之名觸碰他。我想要。


  默默低下頭在哥哥唇邊輕輕落下一吻。我呆然地坐著,日漸對於自己的不滿似乎深了一些,又似乎淡了一些。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也許我也放下了一些沉重的東西。這算是贖罪嗎?我嘲笑著自己。貴虎哥哥即使在夢中也是眉頭緊皺的,希望他並不是在夢到我。我這樣想著。


  從微開的厚重窗簾的縫隙中,我看見只有一細條的紅日冉冉地升起。就連窗簾也似乎擋不住即將到來的新的一天,房間內從昏暗變得光亮起來。我鬆了口氣。也許我們兄弟之中,無論是誰,都需要下一個黎明到來。只要有這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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