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纳德·诺克斯 × 格雷尔·萨特克利夫 】Summer Song （2）
2
在从食堂回来之后，天气开始报告说晚上说不定要下雨，罗纳德和格雷尔趁着还没下雨先行回到了宿舍。天空上逐渐开始累积阴云。
“这边可大事不妙啊……”
罗纳德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这种话，他昨天收了衣服，所以不太担心，唯一想着的就是说不定楼下的宿舍饲养的流浪猫会被淋到的事情——不过有那位全能导演塞巴斯蒂安在，感觉并不会有什么问题。对方可是全能的猫奴来着。
格雷尔很自在地坐在罗纳德的床上，手边还是那本老师给的剧本。原本还想着说大家要在罗纳德的房间对台词的，结果作为主办的威廉临时被阿伦找去帮忙舞台的背景，艾瑞克看到这样的情况当然也过去帮忙了，只剩下两个主役在这里面面相觑。格雷尔原本就不是读那个的，罗纳德也不太会这些，最后还是被威廉勒令在房间里面两人独处找找感觉——罗纳德的台词总是不到位。
“前辈，要喝什么？……虽然冰箱里只有矿泉水和啤酒。”
“那就矿泉水吧，明天还要练习，人家还不能酩酊大醉呢。”
罗纳德略感兴趣地回了一声不知道是怎样的情绪的拟声词，自己打开了啤酒的瓶盖，他是会喝也爱喝的那种，相当有酒品，曾经也有在成年之后连着带着女孩喝了三家店，High到直接把人家给放倒了，然后也就没有然后了，因为在那一次之后女孩就因为“不能接受你是酗酒爱好者”而分手了。罗纳德练得好好的调酒技能都没派上用场。
格雷尔翻开了剧本，罗纳德主要是在后面的亲吻的剧情实在是很青涩，让人怀疑他至今的联谊经验竟然还没有让他把他的吻技练习好，虽然还没有真刀真枪试过，格雷尔也对于这个有些抗拒，到现在还没有试过。格雷尔不由得想着，如果是威廉的话，就算是没有公主的矜持也会扑上去亲吻这个王子吧，前提是没有被他一脚踹开的话。
他这样思考着，翻着书页的手停了下来。竟然很认真地在考虑关于罗纳德的事情。罗纳德坐在他边上，很自得地自斟自饮，啤酒在杯子里面冒着泡泡，他其实已经有几瓶啤酒下肚，但是还是很清醒的样子。
“啊——自己喝的话果然还是喝啤酒，要是和女朋友的话就会想喝香槟呢。前辈呢？如果真的有男朋友了，前辈会想和他一起喝什么？”
“果然还是想和他一起喝红茶呢。”
“是吗？其实要是前辈去请史皮尔斯前辈喝下午茶的话，他应该不会拒绝得太难看，如果努力一下说不定真的能够一起喝下午茶哦？”
“人家邀请过很多次呢，都被威尔拒绝了……你倒是啊？最近威尔不是说要请你吃蛋糕？”
罗纳德突然发觉他本来是应该和格雷尔一起对台词的来着，没想到又被拉着跑了话题到了恋爱话题上。转头又一看格雷尔在发呆的样子。格雷尔很少露出这样的神情，倒是让罗纳德稍微感到新鲜起来。他凑过去看到第二幕第一场的台词。经过改编的每一幕都不太长，只有几页就能够完成，重要的还是歌舞剧那几段。
罗纳德的脸凑在格雷尔的脸边上，显得有些亲密过头。格雷尔觉得有些热，但是罗纳德也不是一天两天会和人拉近距离的，平时和阿伦也好，威廉也罢，他总是有能力凑到他们身边却不让人觉得讨厌，所以格雷尔只是斜斜看了他一眼，看他没有让开的意思也就随他去了。就保持着这样的状态没有动。
房间里开着冷气，一下子安静下来。罗纳德好像没听到格雷尔之前的问话，呼吸在格雷尔的耳边吹着，稍微有些痒痒的。平时很少有这样的行动的罗纳德，好像是第一次这样靠着格雷尔。格雷尔想，虽然这个后辈有时候说话实在是让人感受不到好意，只是在玩耍而已，但是这样积极地拉近距离的事情好像比较少。
“是有这样的事情来着，但是之前史皮尔斯前辈最近不是要忙课题吗，所以就搁置下来了，结果送的自助餐券过期了，也就没去了。”
就这样靠着，罗纳德很轻松地回答了，刚才给格雷尔的一瞬间的心动就好像幻觉，马上就不知所终。格雷尔也不会承认，就在一瞬间，他真的感受到了心动的感觉。不像是对于威廉或者是塞巴斯蒂安一样，一眼就认定“是这个人”，而是就在那个时刻，罗纳德的暧昧让他感到心慌起来。
两个人也不是没有很亲近的体验，就像是上一次学校组织了邮轮旅行，格雷尔就在船头玩了一把泰坦尼克号，那次威廉没上船，只剩下罗纳德一个人和他一起玩，罗纳德从背后抱住他，格雷尔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对。大概是因为当时罗纳德在后面吐槽说“这难道是最新的欺负后辈的方法吗”的原因，他还觉得这个后辈讲话真够不客气的。就算是后辈，这样说也还是想让人和他打一架。
不不不，人家果然还是威尔啊——格雷尔这样想着，脑中就闪过威廉的脸。虽然说威廉从来都是用踢来代表爱的，但是格雷尔就好这一口，他之前就喜欢这样的男人，大概接下来也不打算改变的样子。罗纳德在他看来只是一个直得不得了的直男，而且还是后辈，格雷尔对于小鬼可没有兴趣。
“真是的，为什么威尔就算是找你也不愿意和人家一起去啊……”
格雷尔有点生气，虽然说理由不用问也知道，威廉还是觉得罗纳德这种后辈比较讨喜，如果罗纳德要求的话就会请他吃蛋糕自助餐，之前去邮轮旅行的时候也是把位置让出来给罗纳德。虽然知道这两个人全无可能，还是觉得有些生气。
但是看到罗纳德看上去无辜的不得了的表情，格雷尔把抱怨的话都咽进去了，继续把目光放在剧本上。罗纳德并没有移开他的头，还有些可以说是不客气地靠在格雷尔的肩膀上，这种被谁积极地接近的感觉让格雷尔觉得很新鲜。罗纳德用余光读着剧本，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格雷尔自说自话的抱怨。
“真是的，热的要死……你让开啦。”
虽然这样说，格雷尔也还是让罗纳德靠着。不过被这样说了总不能厚脸皮地还赖在前辈身上，罗纳德耸耸肩，挺直了腰，顺手就把啤酒放在小桌子上，把脸凑过去看剧本。老师是有准备两份剧本，但是另一份还在威廉那边，他的戏份也有少量的增加，最主要的是体现在在大结局之前的独白和增加了的设定：身体虚弱的王子的恋人（梅琳 饰演）的生命走到了尽头，而用了一个冷笑话（真不敢相信王子竟然会讲冷笑话）换来了两个人可以把生命分享的魔法，魔法的提供者当然还是海中的巫公（葬仪屋学长本色出演），最后才是在王子和他的恋人的婚礼上，公主和侍卫在甲板上接吻的情节。为了威廉的独白那场戏，阿伦和艾瑞克正在赶制舞台布景。
“是是。呜哇……史皮尔斯前辈也很辛苦呢，突然就变成了戏份比肩主角的存在了……”
“威尔会做得很好的，毕竟是人家喜欢的人呢♪”
“前辈真肉麻呢…史皮尔斯前辈听到了大概又会踹过来了呢。”
“那是当然，你这样的小鬼怎么会知道有喜欢的人的感觉，还要多学威尔几年呢。”
罗纳德几乎是毫不留情地说了很不客气的话，格雷尔若不是素知他秉性就是这样，大概会很生气吧。但是他现在只是把这个当做玩笑来开，立刻就呛了回去。当然罗纳德的感情生活绝对是丰富的，格雷尔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把谁放在心上过，但是若是有那也是罗纳德本人的事情，就算格雷尔是前辈都不会去干涉这件事情。
“那还是饶了我吧，萨特克利夫前辈。——对了，前辈有没有想过去联谊？”
虽然只是随便说说，但是罗纳德马上就想象出了坐在女生阵当中的格雷尔的样子，当然是穿着红色戏服的奥菲利亚.ver。至于坐在女孩子那一边，以格雷尔真正的心理性别坐在那边也没有什么问题，只要能被接受。这样一想，就不自觉多想了一些其他的细节，比如当天格雷尔说不定会点番茄汁之类的，饮下鲜血的奥菲利亚好像也很带感，如果说真的要和谁交往的话，果然还是最合罗纳德口味的戏剧部的学姐——但是就算有戏剧部的也不是学姐。他不由得有些感叹，上天还真算是把格雷尔生错性别了。
“人家有威尔和小塞巴斯就够了，已经不用去联谊了，再说人家和其他女孩子合不来，每一个都那么青涩——当然是成熟的类型最棒了不是吗？穿着那么青涩的裙子可不能跳最后的华尔兹啊？”
“现在也不会到舞池中跳华尔兹了呢，除了学年舞会之外——这次的舞会，萨特克利夫前辈你找到舞伴了吗？”
学年舞会，顾名思义就是在年尾举行的舞会，在学校名为“水晶宫”的会场举行，好像是由学校里面具有皇家血统，自称是多罗伊特子爵的毕业生捐建的，那位毕业生还是戏剧部的忠实看客来着，几年前他都有来看戏剧部演出的现场，还对于塞巴斯蒂安的剧赞不绝口。多罗伊特子爵是浮夸到让人怀疑他是否有表演型人格障碍的存在，罗纳德也有幸见了他一面，他一见面就自称是尼禄皇帝，高高在上的态度让人非常不爽——若不是塞巴斯蒂安对他有事相求，那位葬仪屋学长也成功劝住了他们，格雷尔都想操起旁边放着的电锯模型上去了结多罗伊特子爵的生命了。当然这也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对于他们最重要的还是学年舞会。
在学年舞会那天，每个人要约好自己的舞伴，然后大家一起为了为这一年的努力画上圆满的句号而舞蹈。一般来说都是找自己的恋人，但是在戏剧部基本上是和尚庙的情况下，想从中消化都很难，也有人在学校当中有女朋友，但是罗纳德的熟人里面除了阿伦和艾瑞克这两个前辈成功自产自销之外就不认识有谁有女朋友了。威廉就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他是司仪，只要看着大家跳舞就行。去年阿伦还是女装出席，不知道今年会不会变成艾瑞克女装出席——罗纳德还是很期待的。
去年罗纳德和班上的女孩子约好了，今年因为忙着排练这部剧所以就耽搁了，还没约上谁。看来格雷尔应该也因为排练错过了最好的约定时间。
“人家想找威尔来着，但是威尔拒绝了。小塞巴斯也另有约的样子——现在人家还真不想想这件事情。”
格雷尔是真的在烦恼这件事情，想约的人都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现在关系比较好的人已经基本上都约好舞伴了，总不能去找大四的那位葬仪屋学长吧，那位可是舍得对女士的脸颊下手的冷酷的人，欧赛罗是天天泡研究院的预备读博的学生，总不能去浪费天天脚不沾地的他的时间，最后不行格雷尔大概只能翘舞会了——要带伴才能进入水晶宫，没有带伴的就只有在外面吹冷风了。而且一定要一男一女的配对，没有女的有其中一个女装也可以，能够女装得让人心动的大概还会受到那位子爵的青睐（虽然好像也没什么人想要被他青睐的样子）。
去年格雷尔是约了不那么忙的欧赛罗去的，前年约的是教师安洁莉娜，就在格雷尔大二的学年舞会的时候，安洁莉娜拒绝了他的邀请，格雷尔才知道她已经有了丈夫。她在婚后迅速怀孕了，生下一个男孩子。每天幸福得就像是小鸟一样，在吃下午茶的时候，经常看见她和丈夫一起，丈夫推婴儿车，一边还絮絮叨叨地念叨她的身体——之前在孕中她还遭遇了车祸，幸好母子都平安无事，简直是上天降下的奇迹一般。
“如果前辈没对象的话，要和我凑合一下吗？我正好也到现在还没伴来着。”
“你的话要找伴不是简单得很吗？没有说一定要人家吧，人家不是威尔或者是小塞巴斯的话，还是算了吧。”
“前辈是认识的人啊——而且我也很想和前辈一起跳舞来着。”
“人家可不信呢——”
不过罗纳德说的是真的。去年他在舞池里面就有看到女装出席的格雷尔（毕竟他不能够要求欧赛罗那个技术宅女装），因为频频望过去最后还被自己的舞伴啪地甩掉了手，最后不得不到角落里面自斟自饮。格雷尔后来还对于他进行了微妙的嘲笑，虽然他们两个人都算是天涯沦落人，格雷尔每年都被威廉和塞巴斯蒂安拒绝，罗纳德只是第一次被拒绝。
但是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对于格雷尔的舞姿的赞叹，总觉得再这样说下去，格雷尔也会得意地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于是他就继续看剧本，格雷尔开始念台词，是在公主和王子回到了皇宫之后，等待王子和她讲话，等到的却是一脸不耐烦的侍卫的样子。
“所以说王子殿下呢？”
“王子殿下有事情，所以由我来看着你。”
“请你告诉我王子殿下在哪里，我自己去找他！”
“请你不要给王子殿下添麻烦了。之前在海边落水也是这样，若不是王子殿下发善心收留了你，你现在也不会在这里，请你有点自觉好吗？”
侍卫的人设就是要对公主一边泼冷水却还是帮助她，嘴还有点坏，罗纳德用冷冷的眼神看着格雷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当中带上一点冷酷的意味，这正是格雷尔最喜欢的类型，这让他忍不住心动起来了，威廉和塞巴斯蒂安都是会对他恶言相对的类型，罗纳德平时都是一脸轻浮的表情，现在突然变得严肃，反而有种类似于反差萌的感觉，让格雷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起来。
“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吧，我想要的只有王子殿下的心，所以别挡着我的路！”
“王子殿下把你托付给我照顾，就算你是这样顽固又不开窍的存在，也应该明白了吧——我并不想对于女性说出这样的话，但是王子殿下并没有来看你的预定，现在你清楚了吗？”
“在听到他的回答之前我不会停下——”
一脸执拗的格雷尔也让罗纳德感到了惊喜，和之前的奥菲利亚或者是其他角色完全不同，这一次的那种爱而不得的心情说不定或多或少都有加入格雷尔自己的感受，虽然说他是明恋，但是那种失望还是感染到了罗纳德。接下来会是格雷尔的独唱，说明了人鱼公主的心情。为了那个人痴迷的爱恋，换上了人类的双脚，背叛了父亲和母亲来到了陆上，对方却不会爱上自己，也没有谁会爱上自己，再也逃不过化为泡沫的命运。在剧情当中，侍卫听完了之后静静地让开了位置让公主过去。
他们最后练习到了第二幕就收工，也和时间快到熄灯有关。格雷尔和他道别的时候，窗外的雨已经很急地下了起来。
罗纳德喝了酒，虽然没有什么醉意，还是自己泡了点茶喝，明天起来身体不适就不好了，就算是学生也要对自己的身体做好管理，特别是演员，要在台上的话身体就不能够太弱，之前也有看到说在上台时跳得很欢下来的时候就要吸氧的例子，罗纳德在感同身受之余也加强了自己的锻炼。因为实在是喜欢这份职业，希望自己的演员生涯能够更长一些。
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叩叩的敲门声音，还想着是不是错觉呢，却听到格雷尔的声音。
“罗纳德，你在吗？！在就快点开门！”
“明白——”
不知道临近熄灯的时候为什么格雷尔会来，总而言之还是去开个门比较好，这样想着的罗纳德放下了手中的笔记去开了门，格雷尔这一次是湿漉漉地拉着手提箱进来的，一头柔软的红发也湿漉漉的，他自己又在做造型，现在做出来的造型全无，非常狼狈。
“借人家浴室！”
话音刚落，格雷尔就冲进了浴室，接下来只听到了落锁的声音，罗纳德就靠在浴室门边听着里面的水声。
“萨特克利夫前辈——怎么会突然来我这边——”
“人家的房间天花板漏水了！床湿透了没办法睡！所以今天你床也要借人家！啊啊真是的……明天还要去报修……”
罗纳德才想起来是下雨了，格雷尔的房间在顶楼，学生宿舍会有漏水的情况也有。格雷尔好像完全没有给罗纳德拒绝的余地，没办法，罗纳德只好从自己的衣柜里面翻找起了有没有多的被子和个人洗漱用品，料想格雷尔应该也不会带这么多东西过来，结果把放在地上的箱子一掀开，小半只箱子里面都是化妆品和护肤品之类的，还有一些罗纳德说不上名字和用处的东西（这说明他的品味非常直）。剩下就是衣服之类的，他没有看衣服那边，还有零零碎碎的手账（还是香奈儿的）之类的。
他自己戴的也是卡地亚，没有资格说格雷尔奢侈，对于他们而言这种其实也并不算是奢侈。
在格雷尔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是真正惊讶了的，虽然格雷尔说自己是心理女性，罗纳德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穿女性戏服，但是确实是第一次看到他穿女装常服，还是睡衣，感觉格雷尔下一秒就会和谁去上演R指定的剧一样的打扮。红色的到膝盖的短裙，还有蕾丝边，外面套着同样颜色的外套，下面穿着黑色镂空的丝袜。他出来的时候正在用毛巾擦干头发，望过来的时候，罗纳德有些想转开目光，但是最后他还是和格雷尔对上眼神。
“……干嘛这样盯着人家，这样穿很奇怪吗？”
“没有啊，前辈这样穿很好看啊。”
“那是当然——人家可是女演员呢！”
“是是——”
罗纳德还想找铺盖出来睡，格雷尔却一挥手说算了算了，让他来铺。格雷尔毫不客气地霸占了罗纳德的桌子，放上了自己的瓶瓶罐罐，罗纳德只能望洋兴叹，果然是自称女演员的人，对于保养自己果然很有心得。
“喏，你也来啊罗纳德！”
“前辈说什么？”
“差不多在洗漱之后过来吧，人家有你能用的面膜哦。”
面膜又是离罗纳德很远的东西，他虽然也有抹防晒霜之类的，但是面膜还是没有用的。他又是感受到格雷尔的确是个心理女性的男性。这也算是格雷尔表达好感的一种方式，他就顺势接下来了。
“好啊。偶尔这样做也不坏呢。”
被这样认可之后，罗纳德也准备去浴室，格雷尔就在桌子前面开始吹头发，还是借用了罗纳德的吹风机，并不是负离子电吹风让他觉得有些不开心，但是总不能在水漫金山的房间里面拿吧，他现在的房间可不是能住人的那种。
罗纳德最后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有些婚后生活的意味的场景，格雷尔坐在一堆瓶瓶罐罐前面，正在用罗纳德的吹风机吹头发。他的体型有经过锻炼，肩膀很瘦，脱下小外套之后露出的肩膀的形状很好看。红色的头发披在肩上，已经干了八分，柔软地披在格雷尔背上。
想着“其实这样的场景也算是美好了”的罗纳德，轻轻站在格雷尔的背后，他走路尽量放轻了声音，将手放在格雷尔的肩膀上。格雷尔的肩膀很温暖，罗纳德很少搭到其他人的肩膀，但是格雷尔又是一个例外，格雷尔是罗纳德比较少见的可以很自在地搭上他的肩膀，还可以和他谈笑的前辈。威廉也好，阿伦也好，艾瑞克也好，没有谁可以给他像是格雷尔那样的感觉。
“…你出来了啊。”
“……鬼……？”
格雷尔转过头来，罗纳德被他吓了一跳，他满脸苍白，是那种吓人的白色，稍微有点像是鬼屋中的鬼演员。
“是人家啦！你可真不客气呢。”
“我知道是萨特克利夫前辈啦，稍微开个玩笑而已。”
“你知道是开玩笑就好了。好了，这个给你，总不能让你无偿就收留人家。”
格雷尔塞了一盒面膜过来，罗纳德平时不用这个，想婉拒却没办法。格雷尔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磨磨蹭蹭的人，罗纳德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于是他还是接过来了。
“谢谢前辈。”
“不用多谢了，要是想谢人家的话就现在来用一下吧。”
“明白了………”
只好舍命陪君子的罗纳德认命了，拉了椅子过来，格雷尔正好把自己的面膜接下来，红色的指甲揭开了给罗纳德的面膜。罗纳德只感觉脸上一阵湿湿的，有什么东西覆在脸上，他微微睁开眼睛，格雷尔的指甲在他的眼睛附近整理了一下，他的眼前只有一片红色的虚幻的影子。在把所有的地方都搞好了，他才睁开眼睛看格雷尔。
其实把眼镜摘下之后他看不清楚格雷尔的表情，但是他意外觉得，这样其实很舒服，格雷尔的手很温柔，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脸颊的感觉让人感到很享受。
“虽然我是第一次尝试，如果前辈愿意帮我的话，我每天都做也可以哦。”
“你在说什么啊，如果想敷面膜的话就来人家宿舍不就好了。人家最近正好想做一下保养，不过在天花板修好之前人家估计还要在你这里睡。”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在罗纳德反应到自己的话有些暧昧的时候，格雷尔已经用坦然的态度回复了他。他猜测格雷尔大概还是觉得他只不过是一个后辈而已。明明他也算是被女孩子青睐的年轻帅哥，凭什么比不过史皮尔斯前辈和小塞巴斯啊，罗纳德这样想着，格雷尔已经起身去收拾床铺了，格雷尔在地上铺了铺盖，拖了一床薄被子下来。
“好了，十五分钟之后你自己拿下来，人家差不多要睡觉了，女士可不能熬夜呢，不然会有黑眼圈的。”
说完之后格雷尔就把铺盖的被子掀开，罗纳德原本是想着让格雷尔睡床的，现在也没有让对方睡铺盖的想法，毕竟多少都感受到对方是“心理女性”的事实，让女生睡铺盖，自己去睡床不是绅士所为。
“萨特克利夫前辈还是睡床吧。”
“你在小看人家吗？偶尔一次两次睡地下不会有事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不过一般不会让客人睡地下的，要不然前辈上来和我挤一下？”
“那就算了吧，人家要是和威尔或者小塞巴斯还比较愿意——人家可不愿意第一次外宿就和小鬼一起睡呢。”
“说我是小鬼，前辈也不过比我大一岁呢。而且我也不觉得我比小塞巴斯或者史皮尔斯前辈要没气质——”
“会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你也不过是小鬼而已！”接着格雷尔又加上一句稍微柔和一点的，“嘛，总会有人喜欢你的，虽然在人家心中你还够不上好男人的标准呢。”
“能够满足前辈的好男人标准的男人，我可不想做啊——”
罗纳德和他斗了几句，把面膜揭掉，最后他还是躺在床上了。睡觉的时候他一直是一个人，现在房间中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虽然不习惯但是也并不觉得讨厌。
“萨特克利夫前辈，睡着了吗？”
“………”
他睡着了，罗纳德这样想着，最后还是没有去偷窥格雷尔的睡脸，如果被发现的话当然可以搪塞过去，但是这就会让他确定什么，可能是有些让他不想要确认的事情。
“前辈，晚安。”
罗纳德也闭上了眼睛，尝试进入梦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自己一起睡的是格雷尔的缘故，他睡得很不错。
一夜无梦。
【TBC】
